没有酒味,悄悄的拈了拈一绺垂下来的头发梢,湿湿的,像是不久前刚洗过澡。
赵瑨为什么要装醉?
谢兰绮努力揣测他的心思,传言里赵瑨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可一直以来,在自己面前,他都像个谦谦君子。
君子,是不会强迫人的,不管他为何要在自己面前装作君子,对她来说,是个好事。
谢兰绮在大腿上狠掐了一记,眼泪啪嗒啪嗒落下。
赵瑨手忙脚乱的给她擦泪,柔声哄她,“怎么哭了?夫妻恩爱,人伦大欲,别怕。”
谢兰绮手指颤颤指着头顶绣百子图的帐幔,越发哭得不能自抑。
赵瑨顺着看了半天,一脸的迷茫,“哪里不妥?”
“世子,我对不起你。”谢兰绮眼眶红红,歉疚极了,“《礼记》有云,婚者,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庙,而下以继后世也。我却是做不到了。”
赵瑨突然看懂了,帐幔上绣着百子图,童子栩栩如生,这本是对新婚夫妇的美好祝愿,多子多福,子孙昌盛。可是,这百子图不该出现在他们的洞房里。
胸中燃起怒火,为了退亲,母亲已将谢兰绮不能生育之事闹得沸沸扬扬,又在洞房里用百子图,赵瑨不信她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