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六子捧了两句,王公公乐飘飘地带着人往里伺候。
内室安寂,蕴秀蕴芷各立床头床尾,王贤海躬身弯腰正对着双层烟纱金丝锦缎的软帐,诸人候了不过几息,床上便有了动静。
“几时了?”
王贤海忙答道:“将近卯时了。”
透过软帐传来熟悉的嗓音,荀邺坐起身来,蕴秀蕴芷支手勾起了帐子,叫他一眼便看清了床前候立着的人影,半晌无话。
许久都不见上头有什么吩咐,王公公不解,悄悄抬了抬眼。
荀邺揽了揽披在肩头的外衫,平声和语,目光却是淡淡,“今日的你同昨晚的你好似不大一样。”
王贤海自觉近前去,笑回道:“陛下也是觉得奴才今儿个气色好?”
荀邺不答,由着宫人替他束冠,间或挑眉又看了他一眼。
抬手理了理身上的玄衣纁裳,面微带着笑,眸中一片澹漠。
倒是件怪事儿了。
外头尚是暗漆漆的一片,檐下的琉璃宫灯映着殿前和风簌簌的雪。
荀邺饮完药,漱了口,王公公递上帕子,道:“陛下,秦姑姑传话来,李美人那处不好了,怕就是这半天的事儿了,太后娘娘丑时便过去守着,方才听了太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