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于闲止走到宫门口,他脚步一顿,忽然回头将我望着,过了会儿,噙起一笑:“头发。”
我“啊?”了一声。
他走近两步,帮我将一缕贴在面颊的发丝拂去耳后。
待我再次抬头看他,方才那抹笑已没了,一双眸子静静的,深深的,像流转着月色的黑曜。
他忽然伸手将我揽入怀中,声音低哑:“对不起,那时我……”话没说完,又蓦地没了声。
唔,于闲止这举动虽然放肆,但他一副难过的模样,倒不像是装出来的。我此番若将他推开,实在有点残忍。
是以我只好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安抚道:“你要是心里不好受,就哭出来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话音刚落,于闲止身子一僵,默不作声地放开了我。
所幸这一时半会儿的伤情,并未能坏了于家那位大世子的兴致,他走前与我说,明日一大早,便会陪本公主去尼姑庵。
我连连应了,又很是礼尚往来地关怀他说,人生在世,当喜则喜,当悲则悲,不要总将眼泪往肚里流。
他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兰夫人借宿的尼姑庵,去于闲止的府邸不远,却已在城郊荒僻处了。
隔日大清早,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