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已经从失踪案上升到了政治高度。
我清楚的记得那一天是3月8号,因为那天是妇女节,下午我被生产队里负责政治教育的副队长单独谈话,他是从县里抽调下来的干部,三十来岁,带着一副金丝圆框眼睛。他手中的香烟已经是第八根了,但是我一个字都没有写。他要求我写出查文斌是畏罪潜逃,并且让我交代出他具体的逃跑方向以及计划,我知道只要我写了,查文斌这辈子就完了。
四个小时后,这位副队长已经彻底失去了耐心,在这些时间里他先后从国家战略高度说到了民族存亡,仿佛说的查文斌就是戴笠在世,蒋总统的心腹。而我的回答只有三个字:不知道!
当他把最后一根烟抽完并且把烟头狠狠地砸在地上的时候,我看见他那三七分的头发都已经要炸开了。
我看到他走出大门,然后对着那个民兵守卫吼道:“把这个通敌嫌犯捆起来,明天直接送到县里去!”
接着,我又听到他喊道:“老天爷,天呐!快跑!”
我扭头朝着门外望去,原本阴蒙蒙的天突然变成了红色,远处屋顶上的瓦片,堆晒着的小麦杆子,屋外的篱笆,还有一条狗和几只鸡全都成了红色。我的耳边响起了剧烈的“轰隆隆”的声音,就好像是有飞机略过我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