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只有铁道游击队的老洪才会扒火车,我们也会,绿皮蒸汽机头行驶在弯曲的线路上,我好像看见了远处那些追出来的人。
    我看着窗外那些已经开始发绿的草地,闭上眼睛心里默默的念叨:“再见了,是真的再见了。”
    火车过了山海关就算是离开东北了,当年大清的八旗子弟就是从这儿杀到了紫禁城,而我们也选择了在这里下车,在往前关卡会越来越多,我们暴露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胖子说他打算回四川老家,不管怎样,那总是窝,我和查文斌肯定是回浙江,小白则选择和我们南下,她是上海人。我们四人去了照相馆,拍了照,又分别留了四人的地址,让老板给邮寄过去,也算是一场缘分。余下的钱,胖子又去黑市上换了点粮票,找了个小面馆,这是长这么大我第一次喝酒,白酒,味儿很冲,我不知道眼中的水是分别的泪还是呛出的苦。
    临行前,查文斌对他千叮万嘱,要是遇到啥事千万别冲动,胖子喝我们道了别抓上了一列开往陕西的火车,那是一辆运煤车,他钻进了煤堆。
    南下的车很多,尤其是上海,我们必须选择货车,谁让我们是黑户呢。天黑后,一辆满载木头的列车货箱里,我们三人一猫挤在一起,没有人再说话,谁都不知道将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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