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穷小子走的时候,我和张二婶曾给过差官一笔银子打点,那差官们心狠手辣,他就是算逃,怕是也逃不出多远,这会儿多半是活不成了的。”
老太太凝着眉头久久不说话,末了磕了磕烟管:“你办的不错,那小子是该死。只是若让她晓得人已经死了,她怕是更加不肯安生……我琢磨着,不如派个口信去南边老家,叫那边厢发封信过来给她。狠是狠了点,终归是叫她自己死了心,倒不至于反过来恨我们。这事就交给张二婶去办……今日的话谁也不许说出去,倘若出一点儿纰漏,不怪我割了她舌头!”
老太太的手段一家子上下无人不晓,张二婶子拭着额头上的汗珠,惴惴点着头道:“明白、明白。小的即刻亲自去办,一定做得密不透风。”
正说着,桂婆子领着小桃红进来谢罪。
一袭宽长的半旧灰袄,双手揪着衣角孤零零立在青砖地上,星星点点的雪花儿落在那瘦削肩头,人是苍白的,眼神是沉静的,空落落……呵,她倒是连命都豁得出去。
老太太眼梢一抬,吧嗒着烟嘴不说话。
一众的丫头们顿时噤声,连呼吸都紧促了。
“卑妾……罪该万死。”小桃红心中一狠,低着头,屈下双膝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