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二十三小年那天,小月娥被一顶花轿从偏门抬进了萧家。
当晚她坐在喜房里,却左等右等也没人来。
终于等到三更天,一个身影推门走进房中,也不上前,只靠在门边,人还未近,酒气冲天。小月娥抬头,光线半明半暗,刚想唤“老爷”,定睛一看,心头狂跳,原来却是那年春玉楼的倜傥少年。
“二小姐......”
她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
初时不知,藏着心思,后来被楼里的姐妹笑话了,这才知道。
萧瑜一身酒气,白衬衫领口解了两颗,露出纤细清瘦的锁骨,白玉般雪肤上晕着片片桃花殷虹。
她微抬下颌,醉眼迷离的看了她半晌,漫不经心一笑,无端轻佻:
“我道是谁呢,刀山火海的也敢往萧家跳,原来是你。”
那时银钏刚死不久,她满心怨恨,而今见了小月娥,依稀明白了什么,故而更觉荒唐。
可她不能把气撒在这个女人身上。
爱慕虚荣也好,身不由己也罢,萧家这火坑,她终究是跳进来了,没人能救她。
于是颇有些意兴阑珊的转身离开:
“他今晚喝高了,不会再来,洗洗早些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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