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攸凝着那几个字看了良久,继而抬步走到案前,抬手在微凹的墨痕上轻轻划过,“酣畅淋漓,力透纸背,是忧是喜?”
李汝宓不知他摩挲纸页是否已经察觉墨迹早已干透,并非今天所书,她迟疑一瞬,忖度着答,“忧。”
“缘何如是?”
“父兄皆在前线,出生入死,慈母远在乐浪,含辛茹苦,只有我安享富贵,虽得殿下护佑,其实心中忐忑难安。”
宇文攸抬眼望着她。
李汝宓这些话其实都是真心话,说出来自然不会显得假惺惺,可她不知道宇文攸会信她几分。
片刻后,宇文攸抬步走过来,将她拥入怀里,“你母亲那边,我已经求过父王了,等母后寿诞,便可赦免。”
“求殿下先不要接母亲回许都。”
“为何?”
“我怕继母心中不安,多生事端。”
怀里的女子浑身战栗,不知在怕什么,宇文攸心中忽生怜悯,在她肩上点了点头,下巴压在她的肩膀上,用自己的力量给她一种支撑,“好,就委屈你母亲先留在乐浪。”
“多谢殿下。”
“无需客气。至于你父兄,你也大可放心,刘腾宵小之徒,不足为虑,他们凯旋在望,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