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眉入鬓,手轻抚唇上的山羊胡,人是笑着,眼底却没有光彩。如同被遮去光辉的黑夜,剩下死一样的空洞与死寂。
过去十年,李相月料想过无数次他会过得怎样。念及总是他洒脱年少模样,或是不经意淌出的稚气,像他这般的红尘过客,少了谁人都能过的潇洒。
也许起初会愤怒,会如小孩似的发几天脾气,自个儿和自个儿较真。再过几日平复心境,他就会发现她与那些开的灿烂的花儿并无不同,模样娇嫩也好,气味芬芳也罢,终归会凋零。
不若再去寻朵花儿,能一心为他,不离不弃的鲜嫩花儿。
想到此,她心中百味陈杂。再望向他凄老之相,就只剩下苦涩难耐,漫到嘴角吐出的唾沫也是苦的。
周遭的目光灼烈,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他们多数是极端的怒意,将悲伤怯怯的眸光掩盖。
安静到风声也不敢轻易吹拂,像极了庭院里静谧不喜晃动的水池。池面似镜,映照出人人凝重的表情,云苓冷面看着杜仲,捏碎手中的瓷杯。
这声轻响成了落入水池中的墨点,星点的墨痕扩散,满满沸腾蒸成愤怒的大吼:“杜仲拿命来!”
半臂长双刺,手持袭来,黑瘦的汉子眦着眼,朝向杜仲胸口刺去。雷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