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案几上没有这根簪子。她想起昨晚醒来时,铁栏外空气里那股若有若无的檀香气。
老妇人轻轻坐下,拿起梳妆台上的梳子,动作笨拙的把一头花白的头发挽了个髻,小心翼翼的把簪子插进了发髻里。簪子插好后,她用衣袖使劲抹去铜镜上的一层灰,然后痴痴的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悄无声息的笑了。
良久,老妇人缓缓站起身,理好宽大的衣袖,打着赤脚在房间里款款绕起了台步。走过铁栏时,一脚踢翻了狱卒送过来的早饭,粥饭洒了一地也浑然不觉。
绕了两圈,老妇人甩起衣袖,开始用中州韵唱起一段戏词来。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儿闲寻遍,在幽闺自怜……”
百里英听得眉头微皱。老妇人这段唱词唱腔圆润,一唱三叹,音韵悠幽,似三春里枝头上云雀清丽婉转、悦耳动听的鸣叫声,根本不像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的声音。
尤其是咬字后拖音时的声腔,委婉起伏,如曲水流觞,又有幽静雅致、清丽俏皮之感。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只凭声音判断,旁人定要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