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到现在已经吐了个干净。
镜子里的人双眼通红,面色苍白如纸,一双薄唇轻微颤动,嘴角有咬破的血痕。
他盯着自己看了许久,拧开水龙头,将冰凉的水扑洒在脸上。
三个月前,俞医生说什么也不让他拿掉孩子,楚臻给他安排了最好的养胎场所,目的就是让他将孩子平安产下来。
他们其实并不在意那个小小的胎儿,在意的是他。
今时今日,他才切身体会到,流产给他这副身体造成的负担有多大。
——吃下去的东西用不了多久就会全部吐出来,持续晕眩,五脏六腑四肢百骸痛得如被烈火炙烤,身体里多出的那个器官更是剧痛难忍,像是用疼痛提醒着他,你杀死了你的孩子。
最可怕的是,精力仿佛也随孩子一同流逝了。这几日,他大多数时间躺在床上,连站立都困难,更别说行走、跑动。
他变得非常不安,不知这样的状态会持续到什么时候。
他是一名雇佣兵,身体即武器。
如果武器折了,那他就成了废物。
而废物,不配留在“孤鹰”,更不配陪在柏先生身边。
他咬紧牙齿,承受着愈加强烈的疼痛,颤栗的双臂支在洗漱台上,喉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