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闷。
皇帝没有应声,目光远远落在楚怀婵身上。
好半晌,穿堂风从逼仄的空间过,将熏香吹得四散。
孟璟趁着这空隙,得了口喘息的契机。
盏茶功夫过去,皇帝才道:“不急,再思虑思虑。”
“镇守宣府,拱卫京师,孟家五世功不可没。”
皇帝挥手召御医过来:“好生替孟都事瞧瞧。”
“今日万寿,外伤入不得眼,恐让皇上沾了晦气。”
孟璟将身子伏得更低了些:“此乃大罪,臣担不起。”
世人多敬神明,更何况是顶着天子名头的皇帝。
又是万寿这般忌讳颇多的时节。
皇帝琢磨着他这句简单却饱含深意的话,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在桌上,轻飘飘的,却极有韵律。
他的身子久跪不得,他几乎能感受到,左膝的伤口正在慢慢开裂,血正一点点地往外渗,兴许很快就会将金砖染上颜色。
他几乎犹豫了下,要不要对御座上的人服软。
这人手无寸铁,却拿捏着他的性命与整个孟家的前途。
五指一握,寸寸成灰。
僵持半晌,皇帝斜觑了跪得笔挺的楚怀婵一眼,话却是对孟璟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