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的血腥味了。
男人的尸体仍趴俯在那棵树边,经过暴雨的冲刷,喷溅流淌出来的鲜血已经渗透进地面,男人身后的树干泛着和土壤相似的殷红颜色,新鲜的泥土味和血腥味糅合在一起,沈夫有点不敢往前走了。
“就是他,”宝木朝着男人的尸体一指,“是自杀的,你看,刀还在他手里呢。”
“我认得,那就是杀我的刀。”
银色刀刃在夕阳下微微反光,刀尖插进了泥土,主人死掉之后,刀也随之失去了生命。
“戴黎黎果然跑了,”傻子有点失望,“宝木,你能闻到她的气味吗?”
宝木吸吸鼻子,“闻不到,她不在附近。”
沈夫怔怔地凝视着男人的尸体,空荡荡的袖子耷拉在胸前,他的两肩怯懦地向内收拢,混浊的瞳孔只能倒映出一片蒙蒙灰雾。
低调、胆小的沈夫,这一辈子,只在钢琴这一件事情上选择了勇敢和抵抗。
而且毫不后悔。
“你不用怕,”傻子拍拍他的肩,“他就算诈尸了,我们也能保护你。”
“我不是怕,我是觉得……他很可怜。”
这话听上去有点圣母,但看沈夫的表情,他想表达的不是这个意思。
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