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彬瀚不太确信一个只剩下大脑是纯原装(这点也很存疑)的生物是否还会因为受惊过度而昏迷。不过在他看来,至少有三十分钟的时间里蓝鹊是完处于当机状态的。它静静蜷缩到角落边,仿佛一具遗留在失事飞船上的遇难者遗骸。
这个画面不止令后来的霜尾摸不着头脑,甚至当雅莱丽伽走入舰桥室时,她也忍不住一直盯着那墙角的骷髅看。
“别看了。”罗彬瀚坐在骷髅对面的角落说,“那是船上的摆件。”
雅莱丽伽目光难明地望了他一眼,最后什么也没问地去帮荆璜研究船只控制。
她的态度已经足够客气,但仍然不能帮助罗彬瀚缓解尴尬。他还清晰地记得自己不久前是怎么对待蓝鹊的,但却完解释不清自己那么做的缘由。当他试图回忆当时的感受时,简直就像在审视旁人的行为般毫无共鸣。
他记得自己很愤怒,但愤怒的理由却说不上来。那恐怕只是在死亡威胁下过度惊惧而造成的失态表现。尽管罗彬瀚明白这是人之常情,但还是暗自感到丢脸和惭愧。他真心盼望自己当时能表现得更镇静一点,而不是对着一个外人乱发脾气。
这种狼狈境况在荆璜说漏嘴以后变得更为严重,以至于罗彬瀚已经完不知道该如何去跟蓝鹊搭话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