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的幸运。”弹着琴的男人说。他放下琴,从活皮做成的凳子上站起来。那凳子发出哀泣,随后被他轻轻踢倒。
他们所坐的肉船开始尖叫。一个被从中间剖开的巨大脑袋,颅内的组织被挖空,只剩下被焦尖木桩撑起来的外壳。
人头船在他们脚下摇晃,剩下的半张嘴裂开,变成一扇通往血雨之地的门户。
客人向罗彬瀚伸出手,邀请他共赴噩梦。
“现在去吧。”他说,“今夜你将拥有双星之火,有人替你付了账。”
身体完不由自主,罗彬瀚只能点头表示同意。黑手套落在他的脸上,轻而易举地摘下他的双眼。
琴手把他的眼球托在左手掌上,随后抬步走出人头船。船门犹自不知疲倦地吼叫。
“叛徒!叛徒!叛徒!”
它在血雨中发出雷鸣般洪响的指控。
“宁威尔·纳壬什芙·阿尔蔻勒克斯!叛徒!叛徒!叛徒!”
琴手穿过船口,然后倏然回身,把手轻按在它的唇上。
“嘘、嘘!”他亲昵地低语,“别闹了,佗基瓦,咱们相处的时间还长着呢。”
人头的嘴唇下钻出一排骨针,末端穿着细长发紫的神经。针尖在上下嘴唇间往返,将狂吼的船口紧紧缝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