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不忘之能,虽仅幼年相处,时逾经岁,亦是历历在目。想斯人当年风采,譬如烈火寒霜,虽是年少姿容,然而威凛仪峻,孤高之气益拔。而今夕来晤,虽仍风骨出尘,却是锐艳折消,载逸抱柔,宛若飞雪璇花。
其前其后,不过十余春秋,于修士可谓白驹过隙,石火电光,竟得如此大变,实为费解之事。现听珑姬自承巧逢机缘,顿悟灵机,是以境界不同。荆石因受根骨所限,生来便无道缘,于那炼气化精、天人和合之道,纵知其理,未得内中精微,亦难知珑姬所言真假。但看珑姬如今神华内敛,颇有返璞归真之意,方才姑且信之。
珑姬释明此事,便再不提自己道行境界,只问些平常琐事。荆石本不健谈善话,但因珑姬问得细致,亦是有问必答,难免说得多些。及至提起李禾一家,却似叫珑姬颇生兴趣,屡屡询及细处。
一来二去之间,正逢说到李禾夫人韦氏。珑姬原本似甚欣悦,而闻韦氏来历,脸色顿时微变,隐露悒郁之意。荆石觉她神情异样,当即住口不讲,只以目光相询。珑姬见他如此,摇一摇头道:“因缘由人,她既心系凡尘,也无甚不可之处。她说师从璇花洞湔尘子,我也尚有些印象,其人乃昊阳座下雪霙子的徒儿,算来是我师侄。”
珑姬修道至今,不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