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坐在一艘尸体做成的小艇上往回走。这时罗彬瀚才留意起两岸上廊柱和神像的废墟。那曾经无疑是宏伟的,如今却全都只剩下基座的一小部分,扎根在荒芜无毛的土地上。天空凝固成了和河面相似的色调,他们像在一个云雾隧洞里穿梭。
罗彬瀚一边划船,一边想起自己入睡前的景象。他回忆起狱火肆虐的天空,久久沉默不语。
“你在想什么?”加菲问。
“你不是能读吗?”罗彬瀚说。他仍然用那死人的指甲划船。
“你的思绪很飘忽。”加菲说,“我能感到你的精神介于潜意识和明意识之间。现在你有些念头不愿和人说,甚至不愿同自己说。我只看到潜流和朦胧的情感,但如果你不把它具现成明确的想法,一种清晰的、可表述和传达的形式,我便没法拿它核对我已知的密码本。”
“你这读心术不大灵嘛。”罗彬瀚不冷不热地说。
他的话叫加菲安静了几分钟。过了一阵它又问:“那和她有关吗?”
“你干嘛这么猜?”
“我侦察到你的脑波正处于一种非病理性的沮丧,但你的神经很活跃,局部皮层放电,一种亢奋性的反应。”加菲说,“……我觉得那和愤怒情绪是很像的。不过情绪不止是生理唤起,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