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已很难判断。他对时间的直觉早在无穷无尽的灾难中磨尽了,而那尖叫的风更是摧残他纤细脆弱的神经。他只能时不时瞄一眼头顶的巨人,从那壮观宏伟的身姿里汲取少许心理上的支持。有时他也会瞄瞄阿萨巴姆,从这个矮星客过去嘲笑自己的事实里感受仇恨的动力。那简直不可理喻:她早就知道邦邦是个怪物——至少,知道邦邦不止是邦邦——但却始终没有向他透露分毫,哪怕是在邦邦“死亡”以后。她宁可像个死尸似地躺在那儿,拿他对朋友遇难的伤心当戏看,也不肯对他说一句真话。这就是号称要带来永恒春天的人的做派,这就是被同事挂到天上去的魔杖女武神。
“我认为你稍微有点激进。”加菲用谨慎的口吻评价道,“这件事没有那么浓重的情绪成分……我认为,以我们当时所面临的危险处境,告知你真相将会造成你的扰乱。她无法预测你会用什么态度来看待这件事,那也许会招来额外的风险。”
什么风险?罗彬瀚质问道。她难道觉得我会爱上一阵风吗?
“我没这么说。”加菲立刻否认道。过了一会儿它又补充说:“那段河道是危险的……因她的生命比我们更为强烈,河道选择了她的记忆作为屏障。但如果,我是说有可能,你处于一种极端强烈的情绪里,河道也会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