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里又有一个声音提醒他别这么小题大做——那就不过是尴尬,不是吗?一点点困窘。一点点难堪。一点点恶意和失败。它和生命威胁相比总归还算是很轻的。它们不过是依附于生命皮毛上的一点溃脓。
你知道这些是有法子解脱的。他心里的声音说。它们是有一个行之有效的办法解决的。他甚至不需要真的执行。他只要明白那个办法永远存在,剩下的便无关紧要。
他开始晃动着自己的头,至少在知觉中这样做着。渐渐地那些幻觉变得稀薄,他仍然能看到它们,但只是像一层空气里的水雾,在那雾后则闪烁着火花。罗彬瀚又叫了一声,这次是因为火花溅到了他的手背。
牙刷。他背筋抽搐地想着,伸手去把筒里的仙女棒全部抽出来。牙刷和邦邦。他还活着,那宇普西隆就活着。还有阿萨巴姆怎样了?
他想注意去听,但杂音却是一种闹哄哄的混响音乐。他甚至记不清那到底是哪一次,可那声音叫他有种重度酗酒的呕吐感。泥泞的沤臭正在绞紧他,想把他的内脏挤压出来。他的呼吸里充满火焰与毒液。
失败,那全是失败,全是耻辱和不应当。但是现在它们都不重要。他像溺水者抓住一根浮木,在火花的焦灼下蹒跚行步。他仍然记得自己不能让火花熄灭,可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