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光,这不过是种妥协性的策略。但是——死——死是不一样的。死的后面不会有生。人有得是办法来解释死,可以说死带来另一种形式的新生,可那不过是撒谎,因为死的意义正在于“永恒终止”。不再有后续的故事,不再有“自我”。还有什么样的敌人比死更为强大呢?
妥协是必要的。他对自己解释说。为了能够从最可怕的敌人手中逃脱,为了能够将伟力用在更长远的故事上,与另一种更低层面的对手合作是可以接受的。也许未来他会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但此时此刻他已难以为继,即便是烈日般昭昭的谎言,他也不得不与之拥抱。如果能让故事继续下去,是的,为了跨越今日他情愿烧掉明天。
罗彬瀚大步走上前。他在阿萨巴姆的注视下抓住她的双手,举着他们中间。他保持着这个姿势和她四目相望。
“呼唤光吧。”他说。
阿萨巴姆没说话。但是她那深渊般幽不可测的表情里充满了对罗彬瀚动作的质疑。她仿佛在问他的语言和动作到底有什么必然关系。这当然是罗彬瀚计划里的一部分,因为如果她把更多的疑问放在他的动作上,她就没空思考他嘴上说的是什么屁话。
“呼唤光明吧!”他更加响亮地呼吁着。
“不。”阿萨巴姆说,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