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因为谁都知道那些眼睛能看透墙壁。
札的工坊里没有足够的原料,也没有成品的声线管。他没有可去集市上交换的东西,而别人也没有东西能换给他。幸而搜集者们从不索要食物。没有人看见过他们吃喝。
在等待矿工们重归集市的日子里,他停下工坊运作以节省电力。更多的时间里他在屋中休息,聆听屋外浮冰碰撞。他担心住在高地边缘的姐姐一家,并且持续做着动荡不安的梦。童年的记忆在他脑海中搅动,医师缺乏特色的无情面孔在冰块撞击声中断续闪现。
他梦见一些未曾特别着意的画面。妹妹站在桌边玩弄瓶里的昆虫,医师坐在角落里,冷冷地观察着她。他的指间夹着白纸,翻来覆去地折叠。
奇怪的是,札在梦中意识到,他从来没看见过独屋中有使用过的纸,或丢弃的纸。所有放在桌上的纸都是新的,不留一丝折痕。纸。像金属一样光滑明亮的纸。他曾看见小孩用指甲在纸上刻画,但却不记得最后形成了什么样的图。
他也梦见医师的死。对于上年纪的人而言,那是一种安详体面的死法。那好像不是死,而只是地离开了屋子,离开了札和周围所有人的视线。他依旧居住在远离人群的地方,不去集市,不买食物,永远不给追求爱情的人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