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材质的柄又沉又结实,柄头还有颇为华丽的雕饰。这伞简直像某种古董货。
“天气预报没提到今天下雨。”他在等待计程车时佯装无意地说。
“以防万一。”周雨回答。
“你这样方便吗?不然换把折叠伞?”
周雨摇了摇头,于是罗彬瀚把它当作一种喜好问题。他们上计程车时周雨一反常态地坐到了前排,手里却依然抓着那把极不方便的黑雨伞。罗彬瀚忍不住在后座戳着他的肩膀问:“你这伞是什么宝贝吗?”
“……拿习惯了而已。”
“那不然你坐后头来?”
周雨还是摇头。罗彬瀚起初以为这又是周雨在分别的两年半里养成了某种新怪癖,直到停车结账的时候,他才陡然明白现在是怎么一回事。他看着周雨在前排付了车费,然后和他一起走向小区的大门。天气非常好,鸟雀在树梢上歌唱,空气里带着某种木兰科植物的芳香。罗彬瀚慢步前行,心里模糊地想到了许多事。那是痛苦的,但也是喜悦的。他永远都在那混沌起伏的舟中坐着——你是一个一生都睡在船上的人——
在他住所的楼下,一只皮毛纯黑的大型犬蹲坐在月季花底下。它的身体颀长而瘦削,像座陡峭的黑色山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