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打来?她是定期试着给他打电话?或者一时心血来潮撞了运气?不管怎么样,她现在已然知晓这个手机正在使用当中。有人给它充了电、开了机,而且也在人类文明的服务区内。俞晓绒怎么会无视这个?
正如他所想的,第二次呼叫接踵而来。他随手按下拒接,耳中已然幻听般响起俞晓绒用德语咒骂的声音:
Arschloch!她会凶狠地发出低吼。Du bist voll behi!Zum teufel!随后她还会警觉地张望一圈,看看她妈妈是否听见她口出禁词。
手机又振动起来。屏幕上第三次跳出那团愤怒的海藻球,看上去如此誓不罢休。罗彬瀚迅速扫了一眼自己的卧室,发现房门依旧紧闭着。
“我去接个电话。”他匆匆忙忙地说,随后跑进无人占领的客房里,反手锁上房门。
女人们低沉的歌声仿佛带上了杀气。罗彬瀚做了两个深呼吸,终于凝重地按下接听键。他不敢用耳机或免提,只能把手机搁在一个离耳朵不远不近、恰到好处的位置上。
“喂?”他说。
他提防着对面可能会使出的任何招数。俞晓绒曾经差点用鞭炮震得他耳鸣,或是给他来一段恐怖电影里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