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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汪透明的流质物躺在衣柜内侧,巧妙地藉着垂落的衣物下摆隐藏自己。如果不是想提前收拾好去雷根贝格时带的行李,罗彬瀚不会发现隐藏在自己卧室衣柜里的大秘密。他忍不住摸摸手里那件衬衫,检查是否有食人族的残渣留在上面。
流质物中生成了由长管和细丝组成的声器,有如某种精巧的乐器。靠着这张怪嘴,米菲用细微的声音解释道:“我没有食用这片区域里的物质……除了一些夜里活动的小东西。它们不像是你的饲养物。”
“很棒。”罗彬瀚说。他猜想米菲指的“这片区域”是他的卧室,而除了坐在床头柜上瞪他的菲娜,其他人似乎并不经常踏进这里。他不知道雅来丽加或者莫莫罗在哪儿睡觉,还有星期八——星期八又失踪了,倒不必为此大惊小怪——整个公寓的客房不足以支援他们每人独享一间卧室,因此他才住到周雨家去。至少表面是这个道理。更本质的需求则是,他在透过远离他们来接近现实。人不能同时盯着两个方向,只有离超凡之物越远,他才能接受一种人类常态的生活。
米菲缓缓从衣柜里淌了出来。这段时间里它大概和菲娜达成了某种暂时的平衡,不再遭受到后者虎视眈眈的窥伺。现在菲娜更多地盯着罗彬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