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默默赶来商量爸爸的后事。大家纷纷上来劝阻我和我妈妈,六堂哥的母亲六婶在我耳边小声地说:“孩子,别不懂事,快哭,快哭出来,要不然大家该说你不孝了!”
我哭不出来,我觉得我的眼泪在这几天已经流干了。我突然意识到更深层的悲伤是没有眼泪的,那是一种深藏于心底的默哀,那种痛深入骨髓,已经不是眼泪所能够表达的了。
父亲走了,他的诸多事情还没有结束。他的工钱,他的住院费,他的后事怎么安排……这一刻,我突然有种重担压于身的感觉。我家没有男孩,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我不能哭,我要撑起这个家来!
六堂哥懂我心里的感受,他揽着他妈妈的肩膀说:“妈,你别说胜男,她现在心里铁定比哭更难受。”
妈妈又一次哭晕过去,我和亲戚们七手八脚地把妈妈挪到了另一张床上休息。父亲的堂兄弟们包括其家眷都已经赶过来了,年过古稀、头发斑白的奶奶也被族人们搀扶着踉跄赶来,伏在父亲身上痛苦不已……这一幕幕都让我内心纠结不已,我再也无力承受,一个人跑出去躲在家里的柴房里哭了个痛快。
六堂哥追了过来,见到我这样二话不说地把我揽入怀中,像慈爱的哥哥一样轻轻拍着我的肩膀柔声地安慰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