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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的气氛十分诡异,路上刮着很大的风,妈妈给爸爸穿上了厚厚的棉衣棉裤,让六堂哥帮我们找来了一辆面包车,出了高价把父亲连夜带回了家。
走之前,妈妈边帮父亲穿衣服,边对父亲说:“我知道你等不及想会你老朋友,但是看在我们娘两以后孤苦无依的份上,你跟他们说让他们等等……不管怎么样,我们要回家,回到家你再和他们相会,听到没,老刘?你这一辈子没听过我的话,这一次,你一定要听我的。”
六堂哥和六嫂就站在我旁边,听到妈妈这么说,六堂哥和六嫂都掉了眼泪。
那一夜,六堂哥陪同我们一同回去。路上颠簸,父亲的意识已经完全模糊,母亲紧紧拽着他的手不断地在他耳边说着些什么,声音太小我和六堂哥都听不清楚。我不停地流泪,六堂哥伸出手把我揽在了他的怀里,他说:“小妹,坚强点,没事,没事……”
我们都知道这只是安慰而已,父亲已经气若游丝了,看得出来他也支撑得很困难,一会儿又仿佛清醒地说些胡话,一会儿又昏睡很久没有任何动静。六堂哥一路不断检查他身体,确定他还有气息。
2007年阴历七月十六日早晨七点,我们终于把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