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没有改变,只是有一从浓密的灌木遮挡着巨石的下半部分,假如自己去世的岳父还坐在那,也会被遮挡住的。
卢旦站在当年最后站立的地方,就在那颗被连根拔起的大树沾满泥土的树根后面,随即又发现了岁月造成的另一个变化。
那颗小树苗,他曾经在稍头绑了一条带血的手绢,作为自己誓言的象征,已经长得又高又壮,虽然没有进入壮年期,却也枝叶如盖、浓荫广布。
这棵树看上去有一处特别的地方,但卢旦感到胆战心惊。
它中部和较低处的枝条生机勃勃,树干上也缠满藤蔓,一直延伸到地面,但树苗的上部却显然遭受过摧残,顶部的树枝已经枯萎干枯,全都死了。
卢旦想起了那条手机在树梢枝头上迎风招摆的情景。18年前它是那么葱绿可爱,使它枯萎到底是谁的罪孽呢?
丽丽在两名猎手离开以后继续准备着晚餐。
她的林中餐桌是一颗倾覆的大树上长满苔藓的树干,她在树干最粗的地方铺开了一条雪白的桌布,摆满了留存下来的几件亮光闪闪的金属餐具。
这套餐具曾是她在拓居地引以为豪的东西。
在孤寂的大自然心脏地带有这么一个小小的充满家庭慰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