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赖思归自己动了动,从竖着躺挪成横着躺。她把枕头拖过来垫在脑后,让头发尽数垂到床沿。
“从发根吹下去。”她动动嘴皮子指导。
严慕嗤地一声,“有讲究?”
“有。”
严慕干脆拉了把椅子过来,坐到床边。
赖思归的心情似乎松快了点儿,眯着眼,任由他的手指陷在自己发间。声音含糊,还有耐心解释,“顺着吹,头发不会毛。”
严慕领悟力高,一下子懂了,“哦,顺毛。”
赖思归眼睑抬了抬,冲天花板翻了个小白眼。
电吹风功率大噪音也大,两人一时都没说话,沉默着各怀心事。
赖思归不知突然说了句什么,严慕只看见她嘴型在动。他关掉电吹风,房内霎时静下来,耳膜还在嗡嗡直响,连电视的广告声都变得悦耳。
他“嗯?”了一声。
“没什么。”赖思归觉得意兴阑珊,摸了摸头发说,“可以了。”
严慕也没多问,在她后脑勺抓了抓,说:“没干透,再吹一会儿。”
“嗯。”
赖思归眼皮渐渐重了,半阖着眼,双眼皮的褶子显得很深。
严慕难得看到她这么可爱的一面,打着瞌睡,像只没有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