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赖思归答应。
阿姨走后,赖思归看了会儿电视里的广告,掀开被子,扶着床站起来。床边有半腿高的方凳,她拿了手机,推着方凳往前走,够到田美美昨天租来的轮椅后,坐上去。
医院里每天有各种人来去进出,这个楼层的病人都是出事故住院的,伤的残的破相的各种都有,人间百态。路过的人都行色匆匆,没人注意她。
赖思归摇着轮椅往两栋住院部之间的长桥上走,长桥上没什么人,视野好,光线也比病房好,阳光很烫人。她摇得不熟练,搞不定方向,费了很长时间。病服湿了,她依旧还在桥的这一头。
路过的护士让她别挡着路,把她推到一边。
赖思归放弃到桥中间看看的想法,拿出烟,点了一根。长桥上没了消毒味,空气比室内好,有微风吹过,她仰起头,对着风长长吹了一口。烟飘起来,散到身后,像开出形状怪异的花来。
赖思归眯起眼,看楼底下脚步匆忙的人事。她笑了笑,大化有四,婴孩、少壮、老年、死亡,朝露之间,浮生若寄,说好听点叫槐南一梦,其实最后都不过一抔黄土。
她又吸了一口烟,呛得胸口疼。
背后突然探出一只手,把她手里的烟抽走。烟灰落到赖思归腿上,棉絮一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