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意识到这两个人都不太靠谱,又说:“要不让你奶奶去?”
许久之后,少年才提醒:“奶奶的眼睛都花了。”
怎么出门?更遑论是去开家长会。
过后没等妈妈提出解决方案,他擅自挂了电话。
心,其实已经降到了冰点。他躺在床上,这个年纪的少年长得非常快,几乎如春笋般蹿着长个子的,此刻孤零零地躺在床上,死寂的二楼,分外孤单。
他默默地攥紧了拳头。
父母的关爱,他很少得到。司机和保姆都叫他言小少爷,因为是有钱人家的,高高在上的,冰冷的。
那个时候的言嘉许总是在外人面前隐忍,奶奶埋怨自己的儿子和媳妇的时候他从不添油加醋,甚至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
其实他很在乎。
可是他的在乎一文不值。
暗夜里,他暗暗发誓,既然他们不需要他,那他再也不会低声乞怜。
少年关了灯,翻了个身睡觉,听见哗啦啦的被折的纸的声音,在柔软的棉被里异常明显。
他抽出来,原来是沈星梨那个小傻瓜送给自己的画。
言嘉许打开灯,本来被她小心翼翼保存的画,竟被他不小心撕坏了,在中间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