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未成年。况且,他白得有些病态的脸上总是挂着青紫,身形虽高挑但瘦削,沉默寡言,看起来不像是个有靠山的。
这些网吧老板鸡贼地知道,可以不必给他太多钱。
于是杭祁的薪水是,每次维修费五块到二十,少得可怜。
他可以不干,那么就没有饭吃。
他一个人住在老旧小区,本市快要拆迁的那一带,周围偏僻,几处挤出来的阳台被晒满衣服的乱七八糟的栏杆压得岌岌可危,看起来像是危房,除了一些被抛弃的老人和流浪汉,没什么人会住在这里。
周围没有药店,昨晚半夜发起高烧,杭祁撑着额头在床上坐起来,浑身烧得快虚脱,但没力气去三公里以外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药。
于是含含糊糊烧晕过去,没想到今早却挺过来,退烧了。
杭祁自小身体跟铁打的一般,在孤儿院的时候被关起来七十二个小时,浑身哆嗦不停,最后也没有什么事,所以他没有太在意,直接来学校了。
但是没想到,早上还有所好转,这会儿又开始迷迷糊糊发起烧来。
杭祁一张脸毫无血色,不知是不是烧糊涂了,头脑沉得灌了水,闪过一些以前的事。
或者说是以前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