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一次见他,也已经是6年前的事了,他怎么可能还穿着6年前学生风格的上衣。
而心情平静之后,我又有些庆幸刚才的不是江一原,刚才那刹那太冲动,然而时隔经年,我又以什么面目来再见他?我又能以什么面目再见他?
这么想着,便也有些自嘲,这座城市如今有2000多万人口,任何一个个体的人,融入人群,都像是一滴在毒辣日光下的水一般,瞬间就像蒸发一样分辨不出了。6年前我选择了出国手术,本以为只需要在美国待个一年半载就能回国,却没想到手术的难度比想象的更大,术后恢复中也出现了感染,反反复复,几度病危,在美国疗养了将近四年才情况稳定,捡回了一条小命。
好在这一切终究还是有意义的,术后我的病症好转了很多,如果保养得当,已做过矫正的心脏畸形将并不会对我的生命造成严重威胁了。
我回国后便向t大申请完成了最后一年学业,和一群比我自己小上好几岁的年轻人一起参加了毕业典礼拿到了文凭,在老张的举荐下,还在房产巨头恒源的广告部找到了这份工作,如今,都已经工作一年了。
这于从前的我来说是想也没有想过的人生,像是从命运和死神手里抢来的时间,对于这一切我都感激而满足。唯独想起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