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后山的桃林中,少女眼眸如水,双颊微红,递过一方绣着菖蒲花的绢帕。
那一日的空山流水,灼灼桃花,如今想来美得如梦似幻,果然也都成了梦幻泡影。
他心中微微怅然,仿佛一幅画卷刚刚展开些许,惊鸿一瞥便叫人目眩神迷,正欲展开细瞧,那画卷已不在手。
良久,他定了定神,深深拜下:“十一郎多谢阿翁提点。”
宁老尚书眼中流露嘉许之意:“阿翁不日便要上书乞骸骨,届时与圣人求一求,让你入崇贤馆。”
本朝惯例,王公及三品朝臣子孙可入崇贤馆,然而崇贤馆一共只得二三十个名额,粥少僧多,像宁老尚书这样有官无职、并无权柄的大员,也只有长子嫡孙方有这待遇。
宁老尚书这是想趁着致仕给儿孙换一个前程,但宁家孙辈不少,这前程着落在谁身上,全在祖父一念之间。
宁彦昭眼中闪过一丝希冀,仿佛一道光,将他年轻的脸庞点亮了。
本朝进士科不糊名,礼部侍郎身为考官,手中权力极大,而当朝礼部侍郎偏与他祖父有龃龉。
这些年因他刻意的弹压,宁家子孙空有一身才学而不能崭露头角。
若是可以入崇贤馆,馆中学士便是其师长,有这些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