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围观他,他一路走进那间位于地下的、埃琳开的酒吧。
——
酒吧的名字叫:we care about the world(我们关心这个世界)。
全英文的店名,甚至没有用当地通行的芬兰语或瑞典语写一道,这里进出世界各地的面孔,充斥诸多或明或暗的交易,麋鹿说,这酒吧是浮在赫尔辛基皮肤表面的漩涡,不了解的人要绕着走,了解的人自然进来。
卫来推门进来。
白天,酒吧没有生意,只开了一盏壁灯,幽暗的灯光笼罩吧台上立着的迷你水母缸,里头浮游着两只通体透明的海月水母,缸里打碧绿的光,水母拖着长长的触须,像浑身泛着磷光的幽灵。
水母缸的后面,有一张被水流、光和玻璃合伙扭曲了的脸,她大概也隔着这重扭曲看到了卫来,诧异地抬起头来。
那是埃琳。
埃琳是个年轻的德国女人,顶一头红发,很像著名的德国电影《罗拉快跑》里的女主角,脖颈上纹了一条绕颈一周的、很细的眼镜王蛇,蛇信子正吐在咽喉的微凸处,每次讲话,蛇信都好像在咝咝抽动。
但实际上,侵略性的外表之下,埃琳是块堪称温和的白板。
她看着卫来,疑惑,而又警惕,一只手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