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那年在国子监里听见教书的夫子摇头晃脑的念道:“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小小年纪的她听闻此言,想到的却是流华宫被大火吞噬的那棵枝繁叶茂的泡桐树。
忆及往事,心中不免有些难过。忽然听见耳畔有人笑道:“我说怎么不回我话呢,原来在发呆呀。你盯着这句话作甚?莫不是馋嘴了想吃枇杷了?”
她回过神来,见到身旁那人的明媚笑脸,随口道:“我只是在想,若有幸得此深情……”
“噗嗤。”那人捂嘴笑道:“死丫头,这才多大啊,就开始思春了?种棵枇杷树你就感动了?回去我就让人把我院子里的花草全扔出去,给你种一院子的枇杷树,如何?”
……
“喵。”酱油蹭了蹭商青鲤的腿,她回过神来,把信笺翻了一面,扫了一眼信笺后面“四月二十四,沉香居”八个小字,将它折起来放回了腰间袋子里。
酱油把两只前爪搭在她的膝盖上,后爪着地,直立着身子冲她又叫了一嗓子。
商青鲤把酱油拧起来抱在怀里,抬起它一只腿,捏了捏爪子上粉粉的肉垫。
这一日,她在沉香居从日出坐到沉香居打烊,她等的人,却没有如约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