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熙月睁开眼睛,微微一笑,语气调皮:“我十岁的时候差点淹死,从此以后我就怕死。”还有半句话,她没说:何况清者自清,我即无罪,为何要死?
“你倒是有借口。”杨明丽冷冷一笑,忽然觉得这一路对顾熙月的讽刺好没意思,显得自己像是跳梁小丑似的。
顾熙月没再理她,靠在马车上默默发呆。
她身上的一身水红色,证明她只是敌国帝君一位微不足道的媵侍,不是能穿大红色的正妻,甚至连侍寝的机会都微乎其微。这样卑微的身份,与她这个国公府嫡长女的身份天壤之别。她从天落到地,仅仅是因为太子殿下中意她和她的家族,想要立她为太子妃,却不想自己的嫡妹妒忌成仇,设计使她失了名节,代替她成了太子妃。她想不明白,那东宫女主人的位置,真的比她们姐妹情深还重要吗?真的比她这个作为长姐的亲人更重要吗?
算了,一切已经这样了,就这样活着吧,活着才能有希望,无论在哪,都有希望。
然后,就在顾熙月以为自己今后会成为敌国帝君的一位媵侍之时,意外却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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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西草原,马上部落的天下,一路的平静被一阵震耳欲聋、杂乱无章的马蹄声打破。
顾熙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