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韶正是口干舌燥,直接端起汤碗,仰头饮尽。
舒涵捂着嘴娇滴滴笑了声:“您慢着些,盅里还有呢。”
“再来一碗,”秦韶道,又问:“玉成先生怎么说?”
“先生说您梦惊着了,多喝些凝神补药便好,不妨事的。”舒涵递了新的一碗。
“那可不行,让先生给我开重药,”秦韶的汤碗停在嘴边,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容宿阴冷的嘴脸,放下碗强调:“越重越好,最好是吊命的那种。”
舒涵被她的要求绕迷糊,秦韶却坐在桌前喝着凝神的鸡汤,越发清醒。
这场噩梦带给她的不单只有恐惧和羞愤,更多的还是警醒。
她不该觉得自己如何聪明,不该觉得自己重活一回,就一定能斗得过容宿。
若她真有那份能耐,前世何至于一败涂地,被容宿玩弄于鼓掌中一辈子?
智慧不会凭空产生,就像她对容宿积年的恐惧没有凭空消失一样。
更遑论容宿行事素来诡变,绝不是一台重复前世旧路的机器,想把他这只老奸巨猾的狐狸玩弄于鼓掌之中,秦韶自问没这个底气。
而面对眼前复杂的情况,她前世的记忆不过是一盏越用越暗的灯,前路如何,还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