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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受不到双腿的疼痛,却知道自己从此将不能跑,不能跳,不能骑马,不能习武,她的一生,都将被困在一方轮椅之上。
此刻她又听到了自家妹妹的哭声,和她哥哥的压低的嗓音。
但曾经灰色的记忆从梦中散去,顾平宁心里转过的第一个念头却是这下要遭。这病的可不是时候,现下她哥哥妹妹必然不会相信她平常并不体弱的大实话了。
顾平宁尽力稳了稳嗓子,拿出姐姐的沉稳风范:“好了阿玉,你怎么还这么爱哭啊?”
她的声音低哑,气音虚弱,听到顾平玉的耳中却不亚于平地惊雷,一下子蹦起来叫道:“阿姐你醒啦?吓死我了呜呜呜呜——”
说完这一句她才终于听到话里的意思,抹了一把眼泪反驳道:“才不是,我从来不哭的。我受伤的时候都不掉眼泪的,不信你问哥哥。”
被点名的顾含光撇嘴。顾平玉平常确实是个流血不流泪的女汉子,只除了每次接到顾平宁的来信的时候,那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委屈模样简直让人头疼。
“好了,阿宁刚醒,你别闹她。”顾含光教训了妹妹一句,又转头道:“你高烧未退,好好休息,有不适之处一定要我说,可别、别自个儿忍着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