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地跪下给萧恪行礼,而后鱼贯退了出去。
萧恪一直走到檀木拔步床前,浅杏色的床幔下头,躺着的就是太后,也是平帝的毓贵妃。
“给母后请安。”
萧恪的声音低沉而短,过了很久,太后轻声说:“还是像原先一样,叫我毓娘娘吧。”
“毓娘娘。”萧恪从善如流。
空气里又变得沉默起来,太后睁开眼,她今年已经五十岁了,因为经年累月的病气,整个人像是一块垂垂腐朽的木头,眼睛微微凹陷,目光也不似过去那般炯炯清澈。
烛光下,她看见了萧恪玄色外袍上的暗龙纹,那金龙腾飞入云,鳞鬣峥嵘凶悍。她看了好一会儿,不知道透过这身玄端又瞧出了什么端倪。
“萧让……可好?”
步步锦的支槛窗开了个缝儿,微冷的风吹进来,风雨声沙沙的,带着外头泥土清苦的味道。萧恪抬起手慢条斯理的抚平衣上的襞积:“皇兄在宗人府安养着。”
这话平白便像割肉的银刀划在心上,叫人钝钝地觉得疼。太后的眼睛微微发红,她放在宁绸背面儿上的手把绸子缓缓捏紧了。
太后看向帐顶,微微喘了几口气,她听着窗外细密的雨声,停了好久才说,“我怕是死前都再也见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