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用的,如今他握在手里倒显得细了几分。
屋子里没有别的奴才,陆青婵口不能言,皇上也明摆着并不想听她说话,陆青婵站直了身子,无声地跪在他面前。
她莞尔一笑,这笑很静也很淡,像是幽幽的夜昙,静静地吐芬,也像是冬日里的雪,悠悠然地飘落在紫禁城的汉白玉丹壁上。萧恪肚子里有很多话,就含在喉咙口,偏偏对着她的笑,就说不出口了。
老祖宗定下的规矩,宫里头除了大丧之外不许露悲,人人都得圆着下颌,丧着脸是要挨申斥的。陆青婵的规矩学得极好,她好似礼数的条条框框中一件最完美的作品。她笑起来是很好看的,细致莹白的皮肉上一对精巧的梨涡若隐若现,像是春风骀荡,不知不觉间便吹进身体里。
可她越笑得弯起眼睛,萧恪越觉得刺眼。
他终于走到了陆青婵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原本说拿你一命换萧让一命,我允了。现在你要是死了,我就让他来抵命,皇嫂你可要想好了。”
口口声声的皇嫂,语气中哪里听得出半分尊重。
这的确是萧恪会说出来的话,年少时哪怕一个人伶仃着在乾西三所长大,他骨子里流淌的桀骜不驯早就能窥视一二,如今问鼎天下,成了全天下的主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