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桌上,郑宇成故作轻松,给一美书庭各夹了一个鸡腿,说:“来!一人来一个大鸡腿儿!”
一美说:“谢谢叔叔。”
而书庭,则用筷子夹起鸡腿,把沾着米粒的鸡腿往盘子里一丢:“我不吃,谁爱吃谁吃。”
说着,其实心里又有一丝恐惧。
怕爸爸真一个耳光扇过来。
但又倔强地想——他要敢扇,她就离家出走!
却不曾想,爸爸只是无奈道:“行,爸爸爱吃。爸爸吃。”说着,把鸡腿夹进了自己碗里。
于是,方才的恐惧,又全部化作了丝丝心疼——四十多岁的人了,在单位里,好歹管着百八十个人,回到家,却要受自己这个气。
但心疼归心疼,她才不肯轻易原谅呢。
一想起早上,爸爸高高扬起的那个巴掌,她就生气、委屈——她心疼爸爸,谁来心疼她呢?
自此,一家人再没说话,直至晚饭结束。
书庭匆匆吃下一碗饭,说了一句:“我吃饱了。”起身到洗手间洗手。婶婶这才轻声问了一美一句:“那一百块,你姐拿了没有?”
“拿了。”
婶婶这才松了半口气——拿了就好,说明情况不是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