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来,行上一条山道。这几日睡帐篷,吃干粮,凉烟本以为已经很苦了,待走得路越来越颠婆,逢山开道,遇水架桥后,凉烟才方知什么叫真得苦。
当吃的苦头越来越多,凉烟便不再觉得睡帐篷会身体酸痛,也不再觉得吃干粮食之无味,这些已经算不得什么了。
大半个月过去,凉烟原本瓷白的肌肤在风吹日晒里,变成了小麦色,身上的肉也紧实了许多,整体看起来,倒是多了几分神采奕奕。
此时军队行至一处镇子,凉云天下达了休整两日的命令,凉烟第一反应便是终于可以沐浴了。这大半月来,夜间休息的地儿附近不一定有水源,用的水都是行军路上储备的,喝水都要省着些,沐浴?那是不可能的。
即便是恰逢附近有水源,凉烟也是不敢去的,她到底是女儿身,多有不便。
凉烟只觉着整个身子都积了层泥土,只想泡进浴桶里,刻不容缓。
镇子外,有管事的小吏带着人过来接应,整个镇子拢共才两千多人,数百家住户,安排下去,每一户都要借住上好几人。
凉云天给了银子,让每户分摊下去,将士们几人一组选定一户住下。
墨莲生热情相邀,凉烟倒也没拒绝,一道选了家农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