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
邺风伏在地上,静听着女皇的脚步声在几步开外踱来踱去。不多时又坐下,发出一声焦虑地叹息:“唉……”
虞锦头疼地揉起了太阳穴:“那你再去问问元君,看他还能不能想起些别的。”
“诺。”邺风应了一声,纹丝未动。
女皇催促:“快去啊?”
邺风怔了一怔,忽而恍惚了,抬起头,迟疑地看向案桌后一脸烦躁的皇帝:“陛下……不怪罪么?”
“……”虞锦嗓中噎了一下。
大约是因为被二十一世纪人人平等的价值观浸染了十七年的缘故,回来之后她经常会忘了自己是个手握生杀大权的人。
仔细想想,这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上一世她待身边的宫人十分严苛,像邺风这样的错处,杖责一顿打发去做苦役是免不了的。这样做自有好处,人人在这份严苛之下都会分外谨慎,但同时,会与她交心的人也越来越少。
为了不受罚,许多错处他们宁可冒死瞒着她。随着年纪渐长,她常觉得无比孤寂。
况且对眼前的邺风,她又还有几分上一世留下来的愧疚与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