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派。其周身打扮,反倒甚是简单。那少年上了岸便只两个人跟着,行李也不多,身后只一人担着行李,另有一老仆空身走在最末。行到这埠头旁的一个茶肆之中,那老仆便向小二问起西儒巷方家如何走,却是一口西北官话。方家的仆人在旁听见问自己主人,便忙上前陪笑答话,那老仆便向他们道:“这位是你们卜家的姑表少爷。”
原来这卜昀便是方老爷心心念念的外甥,早年和方家定过亲的。当下方家仆人见眼下这事更要紧,便领着他们主仆两人去往西儒巷。原来那日挑行李的脚夫是临时雇的,见了方家仆人,自然乐得早点当脱关系,银钱两讫后,便径自走了。且说自那日后,这卜昀投奔方家已有四五天了。家下人对这少爷倒还尤可——知其是未来的姑爷,别说这位表少爷为人又谦和,卖相又好,言语举止又甚是得体,就是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也不便说出来。偏只这跟来的人却惹得众人一片忿怨。那老仆平日里一向寡言少语,旁人问他话便答,不问便半天不闻一语。这还犹可,只是那铺床叠被,起居伺候之事一应不会,竟似他才是少爷一般。
如此又过了十天。这一日,卜昀照例来给方老爷夫妇请安。安毕,垂手侍立,却并不就走,方老爷知道他是有话要禀。方夫人看了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