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除下夹棉的外袍,垂头,双手按在地上。
有下人,在云扬身后站定,迟疑。云老爷不忍令开始。
轻轻盖茶声。在掉针可闻的厅内,异常清晰。常德言从茶杯上抬起目光。下人无奈,咬牙,举藤,挟风抽下。
云扬早屏住气,硬承下这一杖。内功尽去,周身俱有旧伤,吃痛不住,他猛地往前一扑,几乎踉跄。家人惊慌,下一杖停在半空。
云鹤鸣也惊住,顾不得常德言变冷的目光,急上前扶住。
“无妨。”云扬煞白着脸色,唇微哆嗦,他强笑着推开云鹤鸣的手,“爹爹从未责过扬儿……这一下,责在扬儿心上了,比打在身上还疼。扬儿知错了。”
蓝墨亭侧头,不忍再看,不忍再听。
云老爷子也是须发抖动,本就心疼这孩子命苦,从小到大,乖巧又贴心,哪忍再责,欲探手搂扶起来。云扬轻轻侧身,避过他臂弯,回头用目示意执杖的家人莫停。
众人都用目光看向常德言,这太监饶有兴味地看着,并不发言。
那家人无力地举杖,打了几下,云扬微颤着承下,心中叹气。果然常德言冷哼,“云老爷好家风!”
蓝墨亭怒极,踏上一步欲说话,云扬突然回眸,抿唇冲他轻摇头。
蓝墨亭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