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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
晨风挟着微尘,从南边山口吹拂过来。湿湿的风含着水汽,不冷却也不温。青围幔未撤,四角的火盆,余烬未熄。太监连升叉着手,站在小菜园的木篱边上,眼睛似睁似闭,如老僧入定般。
他徒弟刘海指挥着几个随行太监宫娥轻手轻脚地小碎步跑过来,端着一应洗漱用具。
枯站了一会,刘海偷偷凑到连升身边,“师傅,您这是睡着了?”
“主子还在里面,咱家怎得安睡?”连升眼皮都没睁,还是那幅样子,可话却带着阴狠,“咱们这回跟过来伺候,可都警醒着点,别惹主子不痛快,到时我可谁也保不了。”
“是。”众人都吓得发抖。
“师傅,叫起儿不?”刘海又跟着枯站了一盏茶时间,沉不下气,又轻声问。
“叫起儿?你知道怎么叫?”
“呃?”刘海忙道,“师傅指点。”
“自古以来,皇家就讲究个君君臣臣,管他什么人,即使贩夫走卒,一旦爬上龙床,那就是陛下的枕边人,咱们都得当主子敬着。如今这位,明显是陛下心尖子上的人,且不论有没有封赏下来,这敬畏的心,咱们这些做奴才的可得揣住了。明白?”
刘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