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笑的想法才刚出现,墨海便遭了现世报——一簸箕从冯大叔的院子里飞出来,正正砸中她额角。
墨海用了十成的力气,把簸箕按照原路线砸了回去,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把簸箕截胡了。本就摇摇欲坠的那穷酸小相公再次被砸中,保持着捂眼睛的姿势一倒不起。
墨海默默地走了。
有时候人倒霉到一定程度,什么衰事儿都有可能遇上,所以真不能赖她。
沿路的菜贩个个着布衣,深灰色和深绿色为主的麻布衣服上针脚密密匝匝的一圈,倒还算干净。时辰未到也不敢高声叫卖,就一个劲儿的冲墨海招手。
墨海忽的有种在逛窑子的感觉。哪家“姑娘”成色好便多投去一些目光,“老鸨”一边招手一边笑开了花,就差说出“大爷来玩儿呀”这话了。
沿着西街直走到尽头,便是西门。
此时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驻守的守卫刚刚换班,一大队人马从西方遥遥尘埃中由远及近。这队人二十来个,均蒙着面纱,包住头部,只露出一双眼睛,前后押着三辆板车,板车上捆了厚实的货物,遮货的麻布上还沉淀着砂砾。
队伍中前方的有个人身形颀长,生生比周围人高了一个脑袋,裸露在外的手背和眼部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