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宣阳门往西再往南,过西虹桥、西市,再过下浮桥才能到傅济所住的塔巷。
到了家,一进后院便瞅见两个憨憨的雪人儿,傅济过去拍了拍,正好长媳唐氏和婆子出来换炭盆,见了他立时都笑呵呵地给屋里报:“父亲(老爷)回来了。”
傅济嗯了声,掸雪进屋。
正房里刚刚点起灯,傅夫人坐在长塌的矮桌旁,方脸大眼,肤色不很白,瞧着便不是养尊处优出来的。见人进屋,便笑问:“老爷回来啦,吃了多少酒?给你备着热汤,可要先喝一碗?”
一旁的次子长启和小女延湄也起身行礼。
傅济摆摆手,见小女儿的目光直利利的看向他的靴子,瞧见他回来时换过了备用的,这才抬起头来,灯光晃到了她白净的额头,额际的绒发软软的弯着,像是勾了一层金,下面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干净的有些无辜。
傅家两子一女,长子傅长风,今年二十有二,未进京前就已娶妻生子,年少时跟着傅济养牛驯马,练得一身好骑术,现下在御马司任职;次子傅长启,尚未弱冠,与父亲和哥哥不同,他自小能言善辩,通诗书也通人情,会好几种胡语,这几年总能倒腾些新鲜东西,也颇有些进项。
“长风还未回来?”
“应是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