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澜躬身道:“是。”
按说用不着他,外头有禁军,帐内有大太监,但皇上发了话,他只得留下。
夜里,七皇子睡不好,身上痒,吭吭唧唧地挠,皇上被他吵醒两回,萧澜过来侍候,见他披散着头发,半是迷瞪地捉着七皇子的手,以防他把自己身上挠破了。
萧澜帮着又抹了回药,等消停了才默然退回帐角,盯着地灯的灯芯看。
一夜无眠,五更初才回了自己帐子,韩林正等在帐前,见他回来便低声禀道:“侯爷,咱们的人都到山下了,但是觉着……不大对。”
萧澜放慢了步子,“怎么了?”
“咱们也说不大上来”,韩林道:“不过这回带的人里头,有不少都是长年钻山窜林的,凭的都是股子直觉。”
萧澜点头,“让人沿路瞧瞧,无论如何摸清地形都没坏处,只小心些莫被禁军发现了。”
韩林哎了声,悄悄去了。
他进了帐子,延湄还没醒,账内的炭火将熄未熄,他站在边上,使劲儿将胳膊搓一搓,搓掉刚刚带进来的凉气,又擦把脸,这才走到塌前,伸手去轻捏延湄的鼻子。
捏了一下延湄就醒了。
她夜里一直等着,没睡太踏实。
萧澜笑了笑,褪了外衣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