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不是泪,而是恨与恶。
足够让一个人万劫不复的恨与恶。
醒来的那一刻,我粗喘着气,后背已被冷汗全然浸湿,双手微抖着。
我这副模样吓到了值夜的宫人,当我连道“无事”将他们挥退后,才真正镇静了下来。
其实恶梦并不可怕,因为梦说到底是假的,可回忆却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我想方才的那些景象不仅仅是恶梦,而是回忆,是司马惟儿时的回忆。
宫装女子是我的母妃,而那名孩童便是年幼的我。
接着我有些同情司马惟这个倒霉孩子,也不知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才摊上了这样一位娘。
然而我就是司马惟。
所以其实我同情的是我自己。
如今的那些回忆于我而言可谓是既陌生又熟悉,熟悉在于我确确实实经历过,陌生在于我确确实实忘记了它们。
我不知道司马惟到底经历了怎样的童年,也不知道他在华国宫中到底是怎么活到了如今。
我只知道一件事: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地变好,也不会无缘无故地变坏。
我也记得曾经对自己说过,遗忘不可怕,可怕的永远是遗忘后的忆起。
当下的我还可以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足够清醒也足够理